来源: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
六祖惠能是中国禅宗历史上的一代宗师,对中国佛教以及禅宗的弘化具有深刻的意义和深远的影响,与孔子、老子并列为“东方三圣人”。
年2月1日,根据六祖惠能传奇一生改编的广东首台大型实景音画大典《禅宗圣域?六祖惠能》在广州云浮市试演,5月18日正式演出,每场演出的日均接待由百至千与日俱增,在口口相传的口碑效应中,大量游客慕名而来,并在海外引起了强烈反响。
日前,这部演出的总导演和总制片人梅洪接受了中国经济网采访,在采访中他透露了创作《禅宗圣域?六祖惠能》的缘由和感悟。
音画合一重塑岭南文化的盛唐
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记者:作为总导演和总制作人,您认为广东这台《禅宗圣域?六祖惠能》与08年在河南嵩山上演的《禅宗少林?音乐大典》相比,有什么特点和突破?
梅洪:那台戏是音乐大典,我们是音画大典。一字之差,大相径庭。有意思的是,两个作品都是由两位著名的音乐家亲自担纲创制。《禅宗少林》是由著名的音乐家谭盾创作,而我们的《六祖惠能》则是由中国音乐家协会主席,在业界享有盛名的著名音乐家叶小纲创作。叶小纲的祖藉是我们广东的,针对这部作品,我曾开玩笑的对叶小纲说:“大音希声,正本归源”。
就“音”而言,我曾在导演阐述和工作台本中反复强调,“音”不仅是指音乐,而应是音效、声效、动效与音乐的融合。因此我们对音乐在全剧中的位置,要求是不必“过满”,而应该是由原生态的自然声效所衍生并发的混合交响。我认为,尽管中国的旅游演出至今已有30多年的发展历程,先后出现过无数的经典之作,但就“音”这一重要的功能与手段而言,大部分的作品是不够讲究的。基于长期从事影视的职业累积,针对《六祖惠能》这部作品,我对“音”的呈现方式,提出了较为苛刻的要求,小到流水声、钟铃声,大到诵经声、鼓乐声,必须严格按照电影对音效、声效、动效的要求,只有这样才能与音乐共同形成此起彼伏,推波助澜的共鸣。
谈到“画”,应该说恰是我们这台戏区别于其它作品的亮点和特点。“竖划三寸,当千仞之高;横墨数尺,体百里之迥。”我认为,要想独树一帜,就必须与众不同,因此我们的这台戏首先在视觉上就应给观众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感和冲击力。数百个铃铛组合的巨大禅音墙,长达60米、高达8米的隧道,宽达45米的开合金刚经屏风和高达9米的推拉佛手,9组异形LED屏组成的可旋转、可升降的菩提树等等,我们通过现场的这些极具禅意的大型现代艺术装置,融入了大量的科技手段和极具新意的表现手法,创造了多维的视觉载体。
最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现场所具有的全球独一无二的度可旋转、可开合的水上莲花剧场,是以全新的创意设计所建造的室内外结合的动态建筑,为观众呈现了一个“会呼吸”的演出空间。凭借这种功能,它不仅成为了聚集观众观演的场景,还成为了一个汇聚文化力量的场域,通过凝神聚气的视觉营造,较好地实现了我们弘扬和传导禅宗文化精髓,并形成了由室外到室内,由室内再到室外的一种浑然天成、匠心独运的视觉风格。正是这种对“音画合一”的品质追求,我们的演出从今年二月试演以来,受到了广大观众的普遍好评,一致认为我们的这部作品让人“耳目一新”。同时也正是基于这种在美学上的追求以及表意的象征,使得我们的这部作品呈现出了超越一般的常态演出所不同的视角,以及更深层级的审美意蕴。
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记者:作为中国禅宗历史上的一代祖师,六祖惠能的一生非常传奇,如何把他的故事浓缩在短短两个小时的演出里?
梅洪:六祖惠能是中国禅宗历史上的一代祖师,对中国佛教以及禅宗的弘化具有深刻的意义和深远的影响,与孔子、老子并列为“东方三圣人”。惠能大师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其生平所有的言行经历,都辑录在一部《六祖坛经》里。因此,在创作之始,我就给主创团队成员都准备了《六祖坛经》,供他们仔细研读六祖惠能的生平事迹及思想演变,以撷取其中的精髓内容和核心思想。
从目不识丁的一介樵夫到享誉史册的一代宗师,六祖惠能的修行之路颇为坎坷,也恰恰是如此曲折的求佛经历,让他得以在苦难中潜心修行,并且更贴近,体悟普罗大众的日常生活,从而实现了将印度的佛教中国化、玄学生活化、平民化和义理的实用化,开创了中国禅宗的崭新篇章。
我们反复研读了《六祖坛经》以及历代大家的研究著作,将惠能大师的每一段经历、每一句禅语都进行了仔细的揣摩和研究,再选择主要事迹及重要观点作为创作线索,并进行了多方面的综合考量,通过漫长、严谨的创作,历时三年,先后修改达30多次。
惠能大师的一生及其思想体系是极为浩瀚的,我们只能选择其中的精髓内容进行创作。我们的演出分为《禅域》、《禅脉》、《禅缘》、《禅音》、《禅法》、《禅境》、《禅圣》、《禅悟》八个篇章,融合了最新的现代光影技术,在最具特色的原生态禅境演艺场地,亦真亦幻,穿越时空,再现了六祖惠能开悟弘法的传奇一生。通过挖掘六祖思想的哲学高度,结合六祖生平的主要事迹,以超然写意的表现意境,通过通俗化、细节化的演绎形态,呈现出了一台具有哲理禅蕴的文化盛宴。
在两个小时的演出中,我们只能让观众简约地了解六祖惠能的生平事迹及思想概要,为了对此进行补充,我们将与北京大学和中国传媒大学共同合作,围绕六祖文化的挖掘和研究进行学术规划,并定期举行学术研讨和出版书籍,让更多的受众通过更多的方式了解惠能,了解禅宗。我认为,作为一家文化企业,通过六祖大师去弘扬和传承优秀的传统文化,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的担当。
让行进式的观演转化为一种修行
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记者:有人说六祖惠能最大的贡献是把印度佛学从高深莫测的玄学变成了中国普通老百姓个个能接受的“福”学,我们的演出中如何体现这一点?
梅洪:这里需要谈到六祖惠能三个极其重要的观点:入世修行、顿悟修行、自渡修行。这三个观点,在禅宗发展史上具有十分深远的意义,从远离尘世的庙宇修行到在家闲赋尘世的修行,从渐进式的修行到立地成佛的顿悟修行,从他渡成佛到自渡成佛,六祖惠能实现了佛教的生活化、平民化、简易化,让佛法禅理进入寻常百姓家,形成了潜移默化的深远影响。
为了体现惠能大师的思想精髓,在演出中,我们在前部分采用了行进式的观演形态设计,与传统演艺项目有着明显的差异,观众跟随六祖惠能走进禅宗圣域,在其跌宕起伏的求佛之路中领悟禅宗文化的精髓,行进式的观演方式并不是简单的行走,而是一种修行,而后一段进到剧场内,我们力求观众坐下来、静下来、沉下来,而度的旋转恰是一个轮回,我们希望在这样的一种细节设计中,将六祖惠能思想体系中的“入世修行、明心见性”的精髓让观众有一种自渡和顿悟。
从惠能得黄梅五祖弘忍传授衣钵,到五祖送他渡江南下,一句“迷时师渡,悟时自渡”发人深省;从观众行进到进入莲花剧场,坐下来、静下来、沉下来,再到最后六祖劝诫众人:“大家不必拜我,要多拜拜你们的父母,是他们给予了你们生命。也要拜拜你们自己,因为你们每个人其实都是自己的佛。”我们力求通过戏剧化、通俗化的表现方式,将六祖思想的精髓进行形象化和大众化的展示,让六祖思想走出佛堂,让艺术走出殿堂,使之成为普罗大众能接受的“福”学,即是我们的一次有益尝试,也是对岭南文化精髓的一种弘扬。
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记者:《禅宗圣域?六祖惠能》在服装、舞蹈等方面有什么特点?
梅洪:我们的演出人物众多,服装的量非常大,超过了一般演出的几十倍,除了主要人物还有僧侣、行者、寻常百姓等各种角色,尤其是僧侣的服饰,必须严格按照唐代的寺院服饰进行设计制作,同时针对《盛唐乐舞》、《渡》、《雨打芭蕉》三段群舞的服饰,我们的要求不仅是款型上的,而是必须结合舞蹈的主题以及所衍生的美学意境进行略加夸张的升华。
就舞蹈来说,我们通过华丽惊艳的《盛唐乐舞》来展现大唐歌舞升平的繁盛,气势如虹的《渡》则是我们强调信仰的本质是生命的力量的寓意,而《雨打芭蕉》的温婉却是我们力求将极具岭南特色的民俗风情融入到惠能对家乡与故土的情感所蕴含的一种意境。三段舞蹈的处理不是点缀而是铺陈,相得益彰,各领风骚,达到了较好的艺术效果。
整体上说,我们的这台演出是以禅宗思想与岭南文化为基础,在自然山水中追求禅宗美学的内在精髓,同时将服装、舞蹈和艺术装置与自然山水相融合,让观众在行进体验中修行,在山水之间参悟,达到了一种情景交融的身心体验。
在坐禅中顿悟轮回,在自渡中回归原乡
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记者:作为一台演出,不仅专业还要好看。我们如何让观众在欣赏的过程中领悟到佛法的要义?
梅洪:提到“专业”这个问题,不得不提一下我们的主创团队和制作团队,如叶小纲、冯双白、陈维亚、唐栋等多位国家级艺术大师担纲主创团队,浙江大丰、北京利亚德、北京赢康科技、广州明道和锐丰等一流的制作团队,对每一个细节的打造都极为讲究,最终成就了我们演出的品位和品质。
而关于“好看”这个问题,我认为,一台成功的旅游演艺作品,必须有三个要素:一是必须好看,接地气;二是观演的形态要有创意;第三就是在市场上应该具有可持续的赢利能力。针对《六祖惠能》这台戏,我们在内容、形式、设计上除了要求必须新颖独特之外,通过禅宗主题的深入浅出,强化观众的参与体验,是我们的另外一个重点要求。通过演出内容和形态的创新,以六祖惠能的传奇一生为创作主线,用现代的装置艺术和先进的科技手段将传统的文化进行活化,以大众化、通俗化的演绎方式打造雅俗共赏的文化精品,使广大观众既能在行进式的情景体验中参悟修行,也能在开合旋转的剧场中坐禅修定,于行走坐立间感悟禅的美妙和意趣,是我们的初衷也是我们的目的。
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记者:看过表演的人都说《禅宗圣域?六祖惠能》的体验感特别好,能够完全浸入到六祖惠能的故事里,有一种神奇的穿越感,具体是怎么做到的?
梅洪:在整场演出中,我们设计了几个别具匠心的观演区域,以沉浸式观演体验带观众进入戏剧化的环境氛围中,创新性地将“行进式情景体验”和“开合剧场观演方式”融为一体。
在演出前半部分的行进式观演,与传统演艺项目有着明显的差异性,这不是简单的行走,更多是一种修行,最后坐下来时能够静下来、沉下来,这里是更多价值内涵的呈现。而水上莲花剧场的绽放,除了带来视觉上的震撼之外,这个开合的动作超越了功能属性,寓意着生命的绽放,融合了对自然,对万物的深层理解,也阐释了“一花一世界”的哲学思考,引人深思。
可以说,整个观演过程,观众从外到内,再由内到外,每一次都有新的感官体验,都在审视自身,进行自我修行,这恰恰体现了六祖惠能所倡导的“入世修行”等思想精髓。更值得一提的是,这种室内外相结合、行进式兼剧场观演的综合模式,是目前国内其他演艺产品所不具备的。
在差异性的诉求中强化市场文商价值的转化
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记者:广东云浮市是一个经济欠发达地区,是六祖惠能的出生地、感悟地、弘法地和圆寂地,也是《六祖坛经》的完成地,《禅宗圣域?六祖惠能》如何实现与新兴当地的旅游资源更好地结合?
梅洪:对广东而言,云浮市是一个经济欠发达地区,也是一个非旅游目的地,开发大型旅游项目有着巨大的局限和挑战。但新兴也有着非常好的旅游资源,它不仅是六祖惠能的出生地、感悟地、弘法地和圆寂地,也是《六祖坛经》的完成地,更是中国禅宗思想的发祥地。这是一片人杰地灵的净土,有着以“国恩寺”为代表的丰富禅宗文化资源,但鉴于历史原因,其知名度却远不及韶关的南华寺和广州的光孝寺。
如何活化?如何转化?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的担当。通过演艺的展示功能,将固化的六祖优秀的历史文化通过现代的手段和方式进行活化,将禅宗六祖的精髓可视化、大众化并使之潜移默化。这不仅顺应了十九大党中央所提出的“文化自信”和“讲中国故事”的核心思想,同时也与地方政府“弘扬传承禅宗六祖优秀文化”的要求相契合
为此,我们斥巨资20亿元打造了中国?新兴“禅域小镇”和《六祖惠能》演艺项目,以“项目产业化、产品多元化、营销品牌化、需求个性化”的经营定位,通过一台戏撬动产业价值,继而拉动并提升区域的行业需求,改变一个区域的行业形态,与六祖故里、藏佛坑、国恩寺、神仙谷、金水台、天露山等禅文化重点旅游项目和景点形成联带辐射,以禅宗文化为核心吸引物,以温泉度假为牵引,以生态观光为补充,全面整合新兴的旅游资源,共同促进客流、消费流、资金流、信息流的转化,并优化当地的旅游产品结构,加速当地全域旅游的迭代升级。
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记者:除了观看演出,人们还能在“禅域小镇”有什么其他的禅系体验?
梅洪:除了观看演出《六祖惠能》外,目前我们商业街的一期项目已陆续开业,整个商业街区以禅文化为主题,景观、建筑均采用传统禅文化元素及东方古典唐汉风格布局,汇聚了吃、住、行、游、娱、购等一站式体验,功能业态齐全,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街区占比最多的就是茶文化,即“禅茶一味”。
另外,我们相继打造了“禅域小镇灯光节”、“稻草文化旅游节”等大型活动都取得很好的效果,受到了广大游客的喜爱。
我们计划在今年年底与中国音乐家协会合作,共同打造极具新意的“国际音乐节”,届时我们的每个演出区域都将成为国际精典剧目的表演场地,如禅脉隧道可上演欧洲经典歌剧《蝴蝶夫人》,到了菩提广场可以观赏我们的大型情景交响音乐会《木兰诗篇》,进入到了莲花剧场则可以看到中国的经典歌剧《秦始皇》等,新颖独特的演出形式,应该说目前在国际上前所未见,我们的目标就是让新兴这里未来能够成为国际经典音乐剧目的聚集之地、展示之地和交融之地。这也是我们在规划设计这个项目之初的具有国际化视野的前瞻性定位,我们有信心通过产品去撬动市场文商价值的转化。
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记者:您如何评价《六祖惠能》这部演出?
梅洪:有一家境外的华人媒体曾经专门发文报道说:“六祖惠能实现了佛教的中国化,他的思想精髓不仅仅在中国流传,在东南亚、日韩、欧洲也流传甚广。这种文化的共鸣,是不分地域,不分国界的,所体现的是中国优秀的人文精神”。这也正是我们的演出所追求的精髓所在,无论是惠能在黄梅求法时的舂米、扫地,还是在田间地头的劳作以及我们在演出中所融入的极具岭南特色的“赛龙夺锦”、“雨打芭蕉”和“母亲”形象的贯穿,既表达了惠能对母亲的“孝”,同时也蕴含了他的根脉情结、文化情结和乡土情结,即情系故土、不忘初心。
正是凭借这种文化根脉的呈现和表达,我们旨在唤起所有华人对家国、对故土、对亲情的皈依。
同时通过这台演出,力求感召人们审视人生,重启回归清净本性的精神之路。正如我们在宣传主题的诉求中所强调的,观禅?瞰一部史诗巨作;参禅?修一次人生之旅;悟禅?赏一场六祖盛典。当下,人们需要这样一种修行的方式,对我们来说,既是顺应也是引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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